菩萨蛮·铜簧韵脆锵寒竹

作者: 唐代    李煜
铜簧韵脆锵寒竹,
新声慢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
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
未便谐衷素。
宴罢又成空,
魂迷春梦中。

tóng huáng yùn cuì qiāng hán zhú ,铜簧韵脆锵寒竹,
xīn shēng màn zòu yí xiān yù 。新声慢奏移纤玉。
yǎn sè àn xiàng gōu ,眼色暗相钩,
qiū bō héng yù liú 。秋波横欲流。
yǔ yún shēn xiù hù ,雨云深绣户,
wèi biàn xié zhōng sù 。未便谐衷素。
yàn bà yòu chéng kōng ,宴罢又成空,
hún mí chūn mèng zhōng 。魂迷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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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铜簧韵脆锵寒竹作者: 李煜

简介 诗词 李煜

李煜(937年8月15日―978年8月13日),南唐元宗(即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莲峰居士,汉族,生于金陵(今江苏南京),祖籍彭城(今江苏徐州铜山区),南唐最后一位国君。李煜精书法、工绘画、通音律,诗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李煜的词,继承了晚唐以来温庭筠、韦庄等花间派词人的传统,又受李璟、冯延巳等的影响,语言明快、形象生动、用情真挚,风格鲜明,其亡国后词作更是题材广阔,含意深沉,在晚唐五代词中别树一帜,对后世词坛影响深远。

菩萨蛮·铜簧韵脆锵寒竹译文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管簧乐器吹奏出清脆响亮的乐曲,因久吹乐器而使夜晚变得寒冷。纤细如玉的手指来回拨弄,丝竹便演奏出新制的乐曲。目光暗暗注视,眼睛里充满着情意。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在深精美的居室成就男欢女爱,马上就使两人的情感谐和一致。但是欢宴结束后,刚才的柔情蜜意马上又成为空虚,魂思已经如痴如醉,就如沉迷在春梦中。

1、彭定求 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162
2、张玖青李煜全集武汉:崇文书局,2015(第二版):45-46

菩萨蛮·铜簧韵脆锵寒竹注释

铜簧(huáng)韵脆锵(qiāng)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铜簧:乐器中的薄叶,用铜片制成,吹乐器时能够发出声响。
韵脆:指吹奏出来的声音清越响亮。
锵寒竹:竹制管乐器发出的锵然的声音。
竹,指笛、箫、笙一类的乐器。
锵,指乐器发出锵然的声响。
寒竹,指箫笛乐器因久吹而含润变凉。
新声:指新制的乐曲或新颖美妙的声音。
移纤玉;指白嫩纤细的手指在管弦乐器上移动弹奏。
纤玉,比喻美女纤细洁白如玉的手指。
眼色:眼神,传情的目光。
钩:同“勾”,招引。
秋波:《词林纪事》中作“娇波”。
比喻美女的目光犹如秋水一样的清澈明亮。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zhōng)素。
(yàn)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雨云:降雨的云,这里比喻男女之间的欢情作爱。
绣户:雕绘华美的庭户,这里指精美的居室。
来便:一作“未便”。
便,立即。
谐:谐和。
衷素:内心的真情。
素,通“愫”,本心、真情。
宴罢:欢乐之后。
宴,指欢乐、快乐。

1、彭定求 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162
2、张玖青李煜全集武汉:崇文书局,2015(第二版):45-46

菩萨蛮·铜簧韵脆锵寒竹赏析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这首词描写一位男子在宴席上对一位奏乐女子的钟情和迷恋,也可说是李煜前期帝王生活的又一实录。

  词的上片首先写乐声动听,“脆”“锵”等,都是比喻形容音乐的美妙,生动形象,显示出作者有极高的艺术修养,对音乐有较强的鉴赏力。乐由人奏,作者先写乐声有赏乐的一层意思,但其视点主要的还是要落在奏乐的人身上。“纤玉”用手指的形容就明确写出了奏乐的人一定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乐美人更美,作者的心思已昭然若揭。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此句中的“新声”二字,指其用在这里是别有意寓。据马令《南唐书》中载,李煜曾得唐玄宗时大乐《霓裳羽衣》曲谱,由大周后“变易讹谬,颇去洼淫,繁手新声,清越可听”,这里的“新声”即是有特指的。另据《徐游传》中载:“昭惠后好音律,时出新声。”而陆游《南唐书·昭惠后传》中载,大周后“尝雪夜酣燕,举杯请后主起舞。后主曰:‘汝能创为新声则可矣。’后即命笺缀谱,喉无滞音,笔无停思,俄顷谱成,所谓《邀醉舞破》也。”分析起来,“新声慢奏”句中之“新声”虽与大周后之“新声”有关,但也并不一定即为同一“新声”,况且自全词看,两人“暗相钩”、“谐衷素”,却又“成空”至“魂迷”,如果是大周后,李煜当未必如此感伤。而且李煜向来“性骄侈,好声色”,故词中“慢奏移纤玉”者当是一个貌美而又通晓音乐的宫女。“眼色”二句,实写奏乐女子对作者的色诱神情,语言直白,表现大胆,使一个有着热烈情性的女子的动作情态明白地呈于读者眼前。有人从李煜的身份入手分析这是一位宫女献媚邀宠之举,从而体现出了作者本人的阴暗心理,有道理,但并不准确。李煜作为一个封建帝王,有其空虚淫佚的一面,但也有真情率性的一面,因此宫中有女如此眉目传情,也不能就说李煜的心理邪恶淫荡。还是将其虚解为男女主人公感情相通,心许目成较妥。

  下片首句承上片情意相通后即绣户之中欢会,前面所铺垫而出的柔情蜜意至这里尽兴欢会,接着笔锋陡转,写宴会后情意转眼“成空”,从侧面说明了两人之间的相见恨晚、春光苦短的依恋心境。所以也才引出“魂迷”“春梦”之辞。“成空”实际上是指欢会后的内心空虚,但更多地应是不忍离别偏离别的怅惘。所以在作者的无限追想中,美人才能再入春梦。由此可见,与作者相恋的应是一个宫女,而不是大周后,所以作者才感到处处有限,不能尽欢,然后又相思不得,辗转成梦。

  全词写男女恋情,大胆直露,不拘礼制,形象生动,有轻有重。既有明白直叙的描写,又有委曲含蕴的深沉。虽然有些语句似乎不脱色情之嫌,但却仍有一种清丽明艳的风致,不失清雅,尤其在女子形象的描绘和男女情思的艺术表现上,都有着十分可贵的传神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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