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单方面推动的南海仲裁案临时仲裁庭作出的所谓“最终裁决”否认了中国在南海的主权主张,甚至宣称因为南沙群岛无法长期居住,因此所有海上地物均为礁岩。但日本东洋学园大学教授朱建荣近日发掘的一批日本史料有力地反驳了这种说法。日本政府在上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期间,曾承认中国人在南海诸岛上居住营生,并在公开报道和内部资料中承认西沙群岛属于中国。
上世纪30年代,法国先后入侵中国南沙“九小岛”和西沙群岛,其扩张行动引起世界各国关注。正谋划侵略中国的日本政府内部协调了立场,决定以承认南海诸岛历来属于中国、否定法国有“先占权”的方式来牵制法国。
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收藏的一份《关于南海诸岛礁归属关系》的史料记载,法国侵占南海诸岛的消息曝出后,1933年7月19日,日本驻南京总领事日高给外务大臣内田发去电报说:报纸报道的法国最近在菲律宾群岛与西贡(今胡志明市)之间占领的九个小岛,属于支那(当时日本对中国的称呼)主权下西沙群岛的一部分。
在被法方告知九个小岛并非属于西沙群岛而是属于南沙群岛后,日本政府通过一篇公开报道,报道了日本外务省关于“南沙群岛肯定不属于法国、日本曾经开发、中国早已利用”的立场。
此报道刊于1933年7月21日的《读卖新闻》。标题为《法国靠军力无法真正占领岛屿——来自长冈大使的报告》。报道援引日本驻法大使长冈向日外务省的报告称,日本人自1925年以来就在中业岛上勘探银矿,那里还有中国人先前居住的痕迹;而在法国侵占的另一个岛(经考证,应为双子群礁)上,则一直居住着来自海南岛的中国人。
1938年初夏,法属印度支那当局占据了西沙群岛。朱建荣发现当时的两份报纸,证明日本在同法国的外交交涉中,仍然坚持“西沙群岛属于中国”的立场。其中一份是1938年7月8日的《读卖新闻》早报,头条报道为《我方向法递文书表达严重关切,不承认法占领西沙岛》。报道称,日本外务次官堀内7月7日召见法国驻日大使,向其递交外交照会,要求法国从西沙群岛撤退。照会明确表示,法方的行为“不会让日本改变有关该群岛只以支那为交涉对象的一贯立场”。
当天《读卖新闻》的晚报也在头版刊登题为《我向法抗议,西沙群岛属于支那领土》的报道。报道还援引了日本政府提供的“西沙群岛是支那领土的根据”:一是1920年法属印度支那海军官员曾表示,在法国海军记录中,没有西沙群岛属于法国领土的记载;二是1921年广东省民政长官曾发表公示,称西沙群岛的行政由海南岛支厅管辖。
此外还有大量日本政府在没有域外势力觊觎南海的情况下,同样承认南海诸岛属于中国的档案材料。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收藏的1929年日本召开第56届帝国议会时使用的参考资料中,有一份题为《关于国人(日本人)在西沙群岛收集鸟粪一事》的文件,其中详细记载了西沙群岛的情况。
该文件称:西沙群岛位于海南岛东南、北纬16度至17度的南海上,“大正十年(1921年),名为何瑞年的中国人取得西沙群岛的利用权,设立西沙岛开发公司。名为梁国之的中国人作为出资方代表,双方签订了共同经营契约。实际上资金来自日本,由名为平田末治的人提供”。朱建荣表示,日本想染指西沙,却又知道该群岛在中国管辖之下,所以不得不借用中国人名义进入。这说明日本当时承认西沙群岛主权属于中国。
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收藏的一份《关于各国地理关系杂件》中则记载,时任日本驻广东总领事代理须磨弥吉郎在1930年10月统计了广东省的陆地面积,其中单独标明广州湾、香港、澳门、西沙群岛的面积。
日本防卫省收藏的海军资料中,一份《关于广东省当局开发西沙群岛计划一事》的资料显示,日本海军驻外人员曾在1933年5月向日海军省军务局长汇报,广东省当局(指中方)正在秘密计划开发西沙群岛,该资料还被指定为“机密”级。日本外务省在1939年初的一份“省令”中也明确表示,日本驻中华民国海口总领事馆的管辖区域包括广东省中海南岛、西沙群岛、涠洲岛等。
朱建荣分析认为,日本政府当时承认西沙、南沙属于中国,并非出自“善意”,而是在直接侵占南海诸岛“师出无名”的情况下,采取承认中国主权、否定法国“先占权”的外交立场,然后作为对华战争的延伸,出兵占领西沙和南沙。日本战败后,已将占领的南海诸岛归还中国。朱建荣说,这些原始资料证明日本清楚南海问题的由来,也清楚西沙、南沙属于中国的法律地位